记得我小的时候,有一次爸爸的战友说“瞧你这小姑娘,脸跟麻土豆似的。”当时似乎还是小小在意了一番,不过那个年代,“麻土豆”根本也不算啥,跟我同龄的小朋友中,天天鼻涕过河的可不在少数,棉袄的前襟和袖子处处都留有抹蹭的痕迹。其实也是,那时侯东北的冬天大概逼近零下30度了吧,任由你穿得再多,屋子里面烧得再暖和,也顶不上如今的羊绒羽绒和集体供暖,更徨论我们都是野孩子,雪地里摸爬滚打的日子不在少数。
如今,条件好了,野孩子少了,难得看到鼻涕过河了。只在这两天,佑佑开始流清鼻涕了,昨天一个大大的喷嚏,再现了鼻涕过河的壮观景象,大概是晚上有些受凉。每次洗澡后,就只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在床上玩儿,稍微把被子盖着点儿,就非常气愤懊恼地把被子推开,如果她足够有力量的话,那份气势绝对是要把被子撕破的。
不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,连续两个晚上半夜醒来都狂哭不止。我本想偷个懒,让佑爸哄睡,佑爸是没啥意见,可佑佑不愿意啊。尤其是前天夜里,佑佑醒来后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哭,佑爸正要抱她,刚伸出手碰到她,她就非常刻薄地把佑爸的手甩开,这还不够,大概是觉得只这一个动作不足以惩戒佑爸,紧接着又像是要甩掉沾上手的讨厌口香糖一样,接连几个巨幅的甩手动作。这架势,佑爸束手无策了,只能用他倍受伤害的无助眼神看着我。出于对佑爸的同情,也出于对佑佑需求的充分领会,我出手了。好在佑佑还是给我面子的,带她到客厅游历了一番,又给拿上她心爱的水杯,又到窗前体会了小区的静谧,又充分解说了下现在时刻最应该做的事情,终于在我的怀里睡着了。
同样的情况又出现在昨天晚上。白天只睡了一个多小时,到晚上8点多就已经蔫了,洗澡吃奶后顺利入睡,我还暗自庆幸地想着白天睡得少的好处,还计划着以后也让她白天少睡些。结果9点多,佑佑醒来后又大哭。前天哭,大概还有些原因可归咎,因为临睡前,给吃了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酸奶,还吃了西瓜和小西红柿,小肚子应该是不舒服了。可昨天,为什么又这样呢,佑爸满脸愁容地欲加“夜哭郎”之称号,我绝对不认同。偶尔一次两次地睡不好,很正常呀,大人不是还有失眠的时候嘛。还是不找爸爸,还是嘀咕着让我抱抱,佑姥姥一句“别让妈妈抱了,姥姥抱”就触怒了她,一边哭着,还一边用眼睛瞄着,生怕姥姥出其不意地把她抱过去。
要说这小丫头片儿也很识时务,我不在家的时候,跟爸爸和姥姥玩得好着呢,连姥姥去个洗手间,也要屁颠屁颠地跟过去。在老家呆的那段时间,更是成天缠着姥姥,一刻不放松,把姥姥累瘦了好几斤。还记得3月5日刚从老家回来那天,我下班一进家门,就一直谄媚地朝我笑个不停,大概担心半个月没见,我会疏远她吧,那副讨好我的样子还真是好玩。包括昨天也是,我一进家门,就笑嘻嘻地朝我跑来,我刚一坐到沙发上,拖鞋就给我递了过来。听妈妈说,在老家的时候,妈妈一进屋,佑佑也会立刻把妈妈的睡裤递过去。
当然,这小丫头也会给爸爸拿拖鞋,替爸爸扔垃圾。可是这关键时刻对爸爸那么绝情,让爸爸伤心不已。对于把佑佑放在老家半个月我们先回北京这件事,佑爸还很自责,一直跟我说“姑娘不会是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吧”。自责之后就是担心,“佑佑不会把我们忘了吧”。哈哈,现在看来,忘记我们是不大可能,但是跟妈妈的关系比跟爸爸的关系好却是铁一般的事实。 |